《凝视与守望》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化散文》中的一卷《生命文化卷》,除此之外还有哲理、历史、地域、宗教、先锋文化卷等五卷。丛书编写的初衷是,“从文化、美学的角度对二十世纪中国散文的发展进行检视,使读者在对世纪经典美文的欣赏中获得愉悦,于喧嚣、浮躁的生活里获得平和、超然的心境。”
在丛书主编的位置上,我发现了刘湛秋的名字。最初知道他是源于顾城和英儿在激流岛过于疯狂的激情放纵和惨痛结局。一个天才和两个女人的海滨童话,摧毁了爱情,也疏远了刘湛秋和英儿之间有些暧昧的接触。他们的故事在《魂断激流岛》中有没有论述,没有亲见。但在英儿新作《伊妹儿情书》(?)中讲述的似乎就是他们之间风雨交往的经历。岁月风尘的磨砺之后,两个人重新走到一起。
在人生的舞台上,这种爱恨情仇的表演从未中断,只是时间、地点、人物在不停地更换、交替。作家们用手中的笔记录下生命与思想的舞蹈,在二十世纪文化的大背景下,引领观众进入一个宁静厚重的内心世界。
此书的编排框架试图回避“绝对的时间排序、作者声名的排列,而在映衬、对照的审美观照下,让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关于生、死、时光、情感——思和说。”如此编排的好处在于,读者可以比较清晰的领略不同作家对于同一问题的不同论述,欣赏并比较。
关于生与死、成长与暮老,刘如溪在《此生正在飞翔》中说,“活,仅仅是活着,取缔了诗性的介入,放弃了飞翔的渴望,生活只是一连串时日的消逝,没有前进,没有攀升,这意味着自我探寻的放弃,生命的永远放逐。”这是对生命的一种积极态度,肯定了人之奋斗的意义与生命在“飞翔”中完善并充实的可能。庸常人生的卑微生命在现实与金钱的重负下,无法保持飞翔的姿势,而终归成为忙碌于陆地平面的灵长类。
与渴望飞翔的激情形成截然对照的是张爱玲《烬余录》冷漠的描述。张爱玲对战争生活的冷静与反讽,令人无法不努力揣测这个不寻常女人的内心世界。关于战争,“和平反而使人心乱,像喝醉酒似的”;关于情感,“去掉了一切的浮文,剩下的仿佛只有饮食男女这两项”;关于人性“人类的文明努力要想跳出单纯的兽性生活圈子,几千年来的努力竟是枉费精神么?事实是如此”。她从消极的立场上渲染了小市民社会中自私庸俗的人生态度。
阅读文革年代的回忆和倾诉,我憧憬向往《动物凶猛》中孩子在那个时代里天堂般的世界,即使那只是王朔文字欺骗的又一次成功的预谋;我无法明了《雪落黄河静无声》中那大于爱情的对祖国盲目的忠诚,可能我没有那个时代生命体验的真切感受;我唏嘘感叹于《无人部落》对于人性的摧残和折磨,但愿那一页历史永远雕刻于岁月的浮雕而不再重演……
文革中苟活与死亡,我看过不少,那种特殊环境下所表现出来的人之丑陋与崇高、妥协与抗争,我都可以理解,人们对于生命价值的理解不同。赵丽宏在《死之余想》中所描述的例子,几乎是我所听闻的所有文革迫害中最为惨烈的一个。作者在法国作曲家圣桑的《死之舞蹈》的乐曲中,听一个素不相识的旅客讲述关于文革死亡的故事。
党支部书记是一个“血气很盛的中年汉子”。关押者为了防止犯人自杀,即使在上厕所、吃饭的时候,也有看守跟随,身边存在利器也是不可能的。绝望者所萌生的死之坚决并为之实行的勇气,常人是无法想象的。“看守站在他面前陪着,只见他拿起一双竹筷子,定定地看了几秒钟,突然抽出一根,用极快的速度塞进自己的鼻孔,然后猛地将头重重地向桌面上叩去,只听‘噗’地一声,长长的竹筷子整个戳进了他的鼻孔,戳到了脑子里!那党支部书记仰面翻到在地上,当场就死了,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
天蔚《庄严的美,悲壮的诗》则呈现了一种死亡的诗意。
伦敦举办一次国际芭蕾舞比赛当中,主持人宣布:下一个节目《天鹅之死》,由巴甫洛娃表演。观众骚动:她不是死了么?乐曲忧伤,聚光随音乐缓缓移动……观众在空旷的舞台上,仿佛看到超越了时空而永恒的巴甫洛娃在翩翩起舞……
人到中年的感慨是因为走向迟暮的恐惧,还是回首曾经的懊悔,我无从知道。但董桥的《中年是下午茶》则告诉我们,中年的故事是那只扑空的精子的故事:“那只精子日夜在精囊里跳跳蹦蹦锻炼身体,说是将来好抢先结成健康的胖娃娃;有一天,精囊里一阵滚热,千万只精子争先恐后往闸门奔过去,突然间,抢在前头的那只精子转身往会跑,大家莫名其妙问他干嘛不抢着去投胎?那只精子喘着气说:“抢个屁!他在自渎!”这是一种略带荤腥的幽默,在紧张的思考与阅读之外,我们的确需要这样一种轻松的跳跃,否则,生命的沉重会让我们失去很多快乐和微笑。文学不仅仅将一个世界变得复杂,更要让一个并不完美的世界充满诗意。在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在这种善意的蒙蔽中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追寻朦胧遥远的理想所在。
残缺之美在于“念天地之悠悠”的沧桑、“沉舟侧畔千帆过”的希望,和“只是当时已惘然”的追忆。唐韵《宁愿残垣断壁》认为,“汉民族因为儒教的浸染而形成的宿命和中庸的集体意识,使我们奉献给人类文化祭坛上的牺牲只能是杨柳岸晓风残月,却没有真正的大悲剧艺术。”
陈超《懵懂岁月》的叛逆文字,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或《动物凶猛》,看电影在先)的短篇版。抽烟、打架、早恋、秘密阅读、旷课……那个时代的一切对我都是一种神秘的诱惑,尤其在我走近任何一个70年代便已存在的破旧大院,我都可以感受到那种没有高考、电脑的青春是如何在暴力与激情中,释放最为本真的疯狂。那个时代的一切都是疯狂而丧失理性的。
……
以上的文字,几乎是不能称之为读后感的,我引用了太多的文字,复述了太多的文章和故事,而没有更多对这本书一个整体的把握和评价。或许,我觉得那样作没有太多的意义,至少于我是这样。书中的文章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一点很显然。文章的选择自然和编者的阅读面和个人素养有关,但对于美的感受,在最为基础的感受层面上,人与人之间是相通的,我相信。除了那些号称先锋的文字无法为大多数读者接受以外,读者的审美眼光差别是不大的,就像我们认可朱自清的《绿》与《荷塘月色》文笔优美一样。
单就每一篇文章而言,它们即使不是无可挑剔,也是出类拔萃的,至于个别文章评价的分歧在所难免。因此,抛却编排分类略微凌乱的缺点,我几乎想出不其他不足了。甚至,这点缺憾都是因为散文写作的自由和驳杂而无法明晰分类所造成的。
倘若在某个暖洋洋的下午,那些在纸上舞蹈的文字,能够照亮生命中为你忽略的某个角落的话,就足够了。生命还在延续,我们唯一能作的就是跳好那段属于自己的生命之舞!
2002年3月4日 于 Beida 44#409

小崔的平民关怀与保守姿态
放弃余杰们以自由的名义评点江山、颐气指使的精英立场,回归到王****们源于理性学养与现实疼痛的平民关怀,是我们这个时代所缺乏和渴求的。在这一点上,前后两者更本不能同日而语,而将余杰冠上王****第二、大陆的李敖诸种桂冠,最终暴露了书商炒作表演的拙劣和作者青春叛逆的浅薄。
《实话实说》在神州大地的风行,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商品社会转型时期人们对于浮躁和虚伪的排斥和对真性情的渴望,但要做到真正的实话实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来自内心与外界的种种阻力无法让生活的社会中的任何一个人彻底打开心门。所以,小崔在企图实现一种有限度圈囿的真实中,分寸难以把握,因而为避免过火场面的出现,节目逐渐趋于一种保守的态势。
《实话实说》的新年特别节目也许是因我过高的预期让我有些失望,这几乎是过于期待任何事情的必然结局。王小丫与崔永元的 “开心辞典”现场版终因作秀的痕迹过于明显而无法博得观众认可的掌声,至于崔永元为自己贯以“中国最有科学素养的主持人”的称号,终归成为一场舞台闹剧有些滑稽的句点。
北大的新年钟声
全国各地的庆祝活动自然是歌舞升平。接近零点敲钟的镜头没有定格在古都京城的钟鼓楼,而是切换到北京大学那并不宽敞的百年大讲堂前的广场上,拥挤的学子们在热烈的欢呼着新年的到来,女主持人有些沙哑凄厉的嗓音在燕园上空飘荡。
那座在北大百年校庆的时候被季羡林敲响过后来竟被寂寞地放置在一个垃圾遍布的角落的大钟,再次在锣鼓声中被搬了出来,成为全国人民瞩目的焦点。粗大的木质钟锤显现出经历风雨之后的斑驳,校长的表情也有些憔悴,没有太多新年到来的喜悦。
曾经无限辉煌的北大对于每一个新任的领导者都是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据说后勤社会化的校园将不再容纳这么多的学子,校外十几分钟车程的公寓就要建成了,大家都搬出去吧。而新建的餐饮中心虽富丽堂皇,却菜价奇高。象牙塔不再属于我们?
李敖:旧梦重温的残忍与眼里有了泪花
一个想说实话的节目没有说到老百姓的心坎上,是不是一个平民节目没落的开始?崔永元终究不是李敖,李敖的桀骜不训与特立独行无人匹敌。《海峡两岸》播出了与李敖并非现实面对面的访谈录,画面通过卫星传播。主持人的水准不高如果还可以原谅的话,那么,观众席中来自中学只知道台湾有许如芸和齐秦的孩子们,如何能够懂得他们面对的这个囹圄数载、著作无数的李敖是怎样的不平凡?现场不合时宜的掌声、笑声和面对精彩言论的沉默,恰恰说明这一点。
李敖对于朋友到数十年前的小河边约会如今已是丑陋老太婆的当年女友所面临的尴尬报以活该二字,他说旧梦重温是一种残忍,心中留有一份美好的回忆就够了。北京已经没有旧日皇城的风范,高楼林立如每一个城市,所以,李敖一直没有回过北京也不打算回来。
北京四中是李敖的母校,有两个六十多岁的校友也来到了现场,回忆中学李敖的独占鳌头。在屏幕那边倾听的李敖喝水润喉,接着摘下眼镜擦眼睛。这个并非感动却好像显得不耐烦、或者是年老眼睛分泌物增多、抑或是如《棋王》中王一生一口水下肚眼里有了泪花一样的举动,在某晚报上被渲染为:见到老校友,李敖激动的热泪盈眶。我终于知道媒体是如何歪曲事实的了。
接下来,编导又做了一件“残忍”的事情,电视台为李敖先生制作了一部关于北京四中现状的短片,厌恶旧梦重温的李敖终于失去了残留在回忆中对于往事的距离美。高楼密布、绿草茵茵的北京四中只留下了那古老的校门和校长室,其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我没有在镜头中看到李敖那一刻是否闭上了眼睛……
令人汗颜的朴树
崔永元实话实说的同时,在不断惦记着领导的脸色,反而不如人们所习惯的说假话来得痛快,因为相比真话的左右掂量,假话几乎可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而娱乐圈就是假话最多的地方。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朴树。
朴树的真实足以让众多星光灿烂的明星们汗颜,在出于宣传目的电台的节目中,朴树的不合作令许多没有经验的主持人不知所措,毕竟“不知道”作为提问的回应多少让气氛有些尴尬,但这又是朴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朴树在这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木讷,常常令我窃喜。歌星为在歌曲排行榜中取得好的名次,让电台的DJ们成了大爷、洋洋自得。做梦都想成名成星和已经小有名气的歌手们在节目中极力配合,服服帖帖。歌手冠冕堂皇的言语往往无法掩饰其空虚的内心世界,依然强装出渊博健谈的样子,而朴树则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与其说是他思维的滞后,我宁愿认为这是一种不妥协立场的坚持,我不知道这是否与他在独立自由的北大度过童年时光有关?
参加电台的宣传节目对于朴树来说无非是一种谋生的手段。主持人问他近期的打算,朴树说赚钱,有钱之后就不必为了生计而被迫做一些事情,写歌在现在也是被迫的,为了生存。不久前到云南的游历因为没钱而中断了。没有矫揉造作的说我要作出好的音乐答谢歌迷的厚爱之类官话,将个人内心的自私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超出了主持人最初的预想。接着问旅游之后的感想,朴树答:对生命更加绝望!仿佛一个在麦田守望的孩子,在悬崖边冥想,矛盾地生活在喧闹的现实和绝望的梦想之间,努力抛弃世俗,却无意中揪出了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绝望感、深渊感和孤独感,无法真实表达内心的人们在朴树身上看到了摘下虚伪面具的自己。于是,人们因为这种颓废堕落的真实而更加喜欢朴树和他的音乐……
浮躁不断膨胀,崇高无处藏身
娱乐圈从来就不太平,尤其有了娱记们的炒作与信口开河,使得读者和观众无法了解事情的真相,其实圈中事也只是人们饭后谈资罢了。赵薇在2001年可谓星途灿烂,却在年终岁尾因“军旗事件”而有碍前程,而最近又在长沙演出挨打,并为媒体描述为被泼大便,一时沸沸扬扬,竟也博得某些人源于嫉妒的快感。元旦晚会赵薇的突然退出似乎更验证了人们的猜测。红豆的性取向因猥亵男童违反法律而不能得到如人们对对待毛宁一样的谅解。田震在南京的愤怒揭开了歌坛黑幕一角,罗大佑在滂沱大雨中成了黑暗里孤独的舞者……
浮躁不断膨胀,崇高无处藏身。电视广告中模仿克林顿的厂家希望借此扬名,又有药厂推出新药“泻停封”也希望谢廷锋来告状,某服装市场打开模特的上衣钮扣露出清晰的胸衣高呼“开了”……黔驴技穷的广告人开始借助人心本能的低级趣味的来吸引眼球。
吸引眼球的还有互联网,今年的网站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纷纷倒闭。网站请来心理医生坐镇,给你一本《谁动了我的奶酪》,一小时走人,此处不留人还有留人处?My8848再也不能借助数字的谐音来制造财富,老榕却金蝉脱壳到了西单商场,互联网不相信眼泪?王志东为资本的意志所左右终于下课,且不明缘由的将金庸取名“青鹤鸣” 新公司变更为点击科技,没有了江湖盟主的护驾,能否东山再起?微软的垄断伤了国内外用户的心,中国政府采购以保护民族企业的名义拒绝了微软的绣球,盖茨是否也应该给别人一口饭吃?
关于自己的鸟语花香
中国在2001年喜事不断:申奥成功、足球出线、加入世贸、经济增长7.3%……我自己呢?乏善可陈?一年的忙碌在回首的时候是那么清晰而短暂,而未来的一年却那么渺茫又漫长,所以我会有追忆似水流年的唏嘘和期待来日方长的感慨。这一年过去了,我在文学道路上渡过了磕磕绊绊,看到了鸟语花香,目睹了人非物是,品尝了爱情甘苦……我一直希望的状态似乎正在逼真的靠近:渐入佳境。这一年过去了,体重没有增加,身高也不见长,面部皱纹在增多,同学说我有点沧桑,朋友还是那几个,平时不见也不想,英语听了十几盘,嘴巴还是不能讲……这就是我的2001?我的2001在图书馆318度过,那里有我午睡的鼾声和游离的目光……
迟宇宙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二十五岁要异常牛逼”。 2002年,我25岁…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缠那缠住我心田
叫我日夜地想念
那段天真的童年
你在编织着麻花辫
你在编织着诺言
你说长大的那一天
要我解开那麻花辫
郑智化的北京个人演唱会将于12月18日在北京展览馆举行,可以预见这又是一场怀旧的卡拉OK大合唱,其热度不会逊色于罗大佑和黄舒骏。观众年轻层次将在30岁左右,他们是来怀旧的。并不一定是《年轻时代》道出了毛头少年的新生,更是因为伴随《麻花辫子》的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也许是青涩的初恋,也许是年少的情况。在对过去的回溯中,歌曲成了载体,回忆本身意味悠长。
SeeSunshine问我43楼还在么,我说拆了,新盖的43楼就要在明年2月份可以入住了。41-43楼曾经是联在一起的,记忆中只有楼下的小卖部、小南门和可晾晒被子的球场。我们都遗憾于当时没有留下照片,那时候没有数码相机。没有载体的回忆是不可靠的,今天的记录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回忆。从这种意义上说,日记是写给明天的,歌曲是唱给明天的。